当前位置: 窑炉 >> 窑炉优势 >> 老汉被好朋友坑到倾家荡产,临终时请来高人
01
不怕神一样的对手,就怕猪一样的队友。
比猪一样的队友更可怕的是,狐狸一样的兄弟。
猪一样的队友,最多会连累你,不会害你。
而狐狸一样的兄弟就不同了,你在为他两肋插刀的时候,他却在背后插你两刀。
弥留之际的白五,比谁都能切身体会到兄弟的害处。
他想,此生若非遇见所谓的好兄弟郝四,他的人生应是多姿多彩的。不幸的是,他遇见了他,他的一生都交给了他。
此时,住在一个偏远农村的白五已病入膏肓,然而他的身边连一个亲人也没有,只有一个来自城里的陌生人,是他打电话请来的。
这个陌生人,叫棋子,三十来岁,白五以前听城里的亲戚提起过,说他无所不为而又无所不能,名声很大。
“白老先生,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!”棋子礼貌地问道。
“你先听我讲段往事。”白五说。
02
白五原来不叫白五,而叫白五爷。
他叫白五爷的时候,很有钱,在村里很有威信。
刚包产到户的时候,白五年轻气盛,不满懦弱小胆的父亲的作为,毅然另立门户,出来单干。
村里的其他人还在诚惶诚恐地静等气候风向的时候,白五爷已成了万元户。
白五不满足于此,当人们终于醒悟,认真投入到幸福生活的建设之中的时候,白五却把农田全部转了出去,建了个窑炉开始烧砖。
他的第一批砖烧出来的时候,赶上全民都在大步流星奔小康,都把原来的土坯房拆掉,盖砖房,白五就狠赚了一笔。
白五若有点心机,他的事业必将大展宏图。
他吃亏就吃在没心机上,他太单纯。单纯的人本不应该和复杂的人有过深的交情,很容易栽跟头,但单纯的人往往分辨不出谁单纯,谁复杂。
他选择和郝四搭伙,出发点完全是为了帮助郝四,那是连一点私心也没有的。
郝四要钱没钱,要门路没门路,根本不具备和他搭伙的条件。
但他还是选择了他,因为他把他当成了好兄弟。
那时已进入了新世纪,而郝四还是一贫如洗。
他帮助了好兄弟,好兄弟却坑了他。
他的两个儿子从小没好好去念书。
没念书的儿子不学好,整天游手好闲,早早拿着钱到城里闯荡,其实就是吃喝嫖赌。
就在两个儿子吃喝嫖赌的时候,他被郝四坑了。
一纸合同,郝四运用了知识的力量,做了手脚,砖窑就成了他的了。
村里人不明就里,风向转得快,他们见白五打官司输了,就以为郝四夺了砖窑是理所当然的了。
他们相信公家的裁判。
况且,白五被称为白五爷的时候,趾高气扬,牛逼得不得了。
而郝四当了老板后,面对村里人叫他郝四爷时,他却极尽谦卑,总是眼睛一眯,连连摆手:“千万别这么叫,别这么叫,都是老乡亲了,还叫郝四,叫郝四就好。”
有了钱的郝四,仍然像过去一样,和村里的人打成一片。
和村里的人打成一片的郝四,后来就当了村长。
白五自从丢了砖窑,村里的人都记恨他当初的牛逼,都不愿意搭理他,反而幸灾乐祸,甚至落井下石。
白五没了事业,只得承包些地来种,村里的人就把一些盐碱滩包给他种,庄稼长不好,草倒长得旺。
两个儿子在城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成了家,可能是抱怨白五没给他们出力吧,他们再连家都没回过,和白五断了联系。
最近,白五预感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了,就托人到城里打听两个儿子的下落,可是一直没有音信。
所以白五就把棋子请来了。
03
白五在讲述往事的时候,棋子似乎心不在焉,他时而站在窗前,撩起窗帘望着外面黝黑的夜空,感叹一句:“乡村的夜,太静了!”
或者说:“这狗叫的,好凄惨!”
时而拿起手机刷着视频,跟着曲调哼唱几句,或者被逗得哈哈大笑一阵。
讲完,白五问:“你听明白了吗?”
棋子哦哦连声,赶忙正了正神色,反问:“您要我帮您做什么呢?”
老态龙钟的白五喘息了一阵,说:“我知道你无所不能,所以想请你设法找到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,帮助他们重振家业。我如今一无所有,无以为报你的恩德,只有祖上传下来的这套土院子,送给你抵做酬金。”
棋子转头望望窗外,笑了笑,似是不屑,说:“这穷乡僻壤的一处破院子,算了吧,看来我们这桩生意是做不成了。”
即使是面对这样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,棋子仍不改变他的处世原则,让顾客满意是他的服务宗旨,但前提是对方先令他满意。
他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。
白五欲言又止,无奈地叹了口气,两行老泪滚出眼眶。
04
白五眼看不行了,只能求助郝四,正好郝四来看他了。
两个曾经的好兄弟,手又紧紧地握在了一起。
两人的年龄虽然只相差几岁,但际遇的不同让他们的状态有着天壤之别。
白五面如死灰,命在旦夕。
郝四红光满面,容光焕发,看样子再活个二三十年没一点问题。
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白五也不想埋怨郝四了,毕竟他还能来看他,难能可贵。
况且,他还有件重要的事需要郝四向两个儿子转达。
这件事,涉及到一笔遗产,他本不愿意让唯利是图的郝四转达的,可有什么办法呢?
两个儿子联系不上,偌大的村子,再连个可信赖的人都没有。
两人说了一会儿话,白五已是油尽灯枯,抓住郝四的手,虚弱地说:“老郝啊,我拼死拼活一辈子,到死什么都没留下,只剩下这套院子……这院子里,有个秘密,请你务必转达给我的两个儿子。”
“什么秘密?”郝四问。
这套院子,足有三亩地大,是白家的祖宅。
白家世代是地主,进入新社会后,白家被打倒,房子充了公。
后来白五爷发达了以后,又把院子买了回来。
又后来他落魄了,但自始至终没卖院子。
即使卖,也卖不了多少钱,农村的房子不值钱。
白家的祖上有钱,这在村里,是人尽皆知的事。
白五的声音越发虚弱,说:“白家的祖先早早就料到,总有一天会家道衰落的,所以就在这院子里埋下二百斤黄金……一代传一代,只有一家之主知道。
“一家之主在临死前才能告诉下一代这个秘密,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,不准动用那笔黄金……这是祖训,不能违背。
“我这辈子,虽然潦倒半生,好在坚持了下来……我的两个儿子,都在城里,不知道这事,所以托你找到他们,告诉他们这个秘密……让他们回来。
“他们如果能坚持不动用那笔黄金最好,原封不动地传给下一代;实在要动,就得做出一番事业来,在死之前,要把花掉的黄金补够数……千万别辜负了祖先的良苦用心。
“我本来……是想委托那个自称是无所不能的棋子办这事的,想必你是听说过他的……可他,听到我没钱,没等我把话说完,就拒绝了我,一个唯利是图之人,不可托付……
“郝村长,你可千万要替我守住白家的家产啊,此前我俩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……”
说到这里,白五耗尽了最后的力气。
郝四急问:“那笔黄金埋在哪儿?”
白五的身体挣了一下,似乎想坐起来,却坐不起来;抬起手臂指向窗外,嘴唇动了几下,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,手臂骤然落下。
他咽气了。
05
两天后,白五的两个儿子,白大和白二闻讯赶回来奔丧了。
兄弟俩显然混得很不怎么样,从穿着和面相上可以看出,很落魄。
哥儿俩只是自己回来了,没带老婆和孩子,可见他们对父亲白五没多深的感情。
沮丧地办完了葬礼,哥儿俩犯了难,他们虽然在城里混得不怎么样,但到底不愿意回农村。
从小浪荡到大,农活不会干,好歹在城里还能养家糊口。
那么,父亲留下的这套院子怎么处理?
郝四并没有告诉他们院子里埋黄金的事。
白二想卖,白大说:“咱们白家有祖训,再苦再难不能卖房,再说也卖不了多少钱。”
白二却不以为然,说:“都是封建思想,管他呢;能卖多少卖多少,总比扔了强。”
郝四来了,告诉哥儿俩:“你爸临终时让我转告你们,把房子卖了,把钱分了,以后就在城里发展吧。”
郝四当年夺取白家砖窑的事,哥儿俩自然是知道的,只是当时没弄清细节,当时他俩正在城里的灯红酒绿中挥霍着青春。
后来听父亲白五说过一些,他们也没认真听,横竖没钱了,还说个屁呀?
村里人也都不说郝四的坏,所以哥儿俩对郝四并没有多少戒心。
有了父亲的遗言,哥儿俩就没顾虑了,可是——
“这么大的院子,卖便宜亏了,卖贵了谁要呢?”
郝四叹了口气,似乎勉为其难地说:“你爸生前是我的好兄弟,看在这个份上,我就帮你们一把吧。我愿意出个不低的价格,买下这套院子。唉,老白年轻时,我常来你家和他喝酒,这么多年,有感情了,舍不得啊!”
正中兄弟俩的下怀,当即议定了价格,双方都很满意,皆大欢喜。
当然最欢喜的应属郝四。
06
在白五死后,哥儿俩还没回来之前,郝四基本就呆在白家大院里。
白天以帮忙料理白五的丧事为由,晚上就动用起全家的力量,偷偷地在白家翻箱倒柜,可惜一无所获,毕竟这是人家的房子,他不能太张扬。
现在好了,白家大院姓了郝,他可以为所欲为了。
然而事情有变。
就在双方正要签定合同时,村里来了一个城里人。
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开着一辆不起眼的经济型小轿车。
他的穿着打扮都很普通,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痞气,又夹杂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傲气。他自称名叫棋子,来此的目的,就是要买下白家大院。
听到棋子,郝四吃了一惊,白五临终时说的那个觊觎白家大院的城里人,就叫棋子,他的消息好灵通啊,果然不简单!
但郝四表面上不动声色,笑笑,说:“不好意思,我们已经谈好了,你来迟了!”
“还没成交不是?”棋子笑笑,“市场经济,公平竞争,我愿意出双倍的价格。”
白大和白二哥儿俩乐得合不拢嘴,没想到父亲给他们留下的这套破败不堪的院子,一时竟成了宝。
他们原本没抱多大的希望,郝四的价格还算不错,平白无故得了一笔钱,他们已经偷着乐了,谁曾想忽然之间又翻了一倍。
郝四看着哥儿俩,面红耳赤地说:“咱们谈好了,你们可不能反悔!”
“口说无凭,立字为据,”白二嘻笑着,指了指棋子,“这位兄弟说得对,还没成交不是?”
白大红着脸,搓着手,说:“村长,如果你能给到一样的价格,我们就先紧你。”
“你——”
郝四被噎住了,但他做为村长,就村里的人而言,他比谁都清楚市场法则,需求决定价格,想拂袖而去,可二百斤黄金的诱惑又让他迈不开腿。
闷头盘算了一会儿,咬咬牙:“好,我也加到这个价格。”
又补充一句:“我不是觉得这院子有多值钱,为的是我和老白的那份交情。”
哥儿俩相互看看,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抑制不住的喜悦,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。
更高兴的事还在后面呢,他们还没来得及表态,就听到棋子说:“我再加一倍!”
郝四发起抖来,心想,莫非棋子也知道白家大院里藏有黄金吗?
难说,白五见过棋子,他垂死之际神志不清,难保没说出去。
望了一眼棋子,见他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,摇头晃脑的,一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样子。
咽了口口水,郝四说:“我也再加一倍。”
于是,竞价开始了。
棋子总是抢先一步抬高价格,郝四被迫咬住不放,几轮下来,原本不值钱的白家院子,都能抵得上城里的一套大平米的楼房了。
看来,郝四这些年经营砖窑和当村长,没少弄到钱。
郝四的额上冒出了汗,他在想,既然棋子知道白家院子里藏着黄金,而且明确其数量,必不会轻易放弃的,必会和他角逐到底的。
如来一来,最终无论谁买到了白家院子,都将元气大伤。
所以他决定,和棋子握手言和。
“小伙子,”郝四擦了擦额上的汗,“咱们这是在赌气,完全没必要。我看这样吧,你跟我到家里喝杯茶,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,商量个实用的办法。”
棋子沉思了片刻,点点头:“也好。”
两人就把白家哥儿俩扔下,走了。
07
郝四把棋子领回家,让座,倒茶,递烟,好不殷勤,又让老婆准备午餐。
棋子仍是那副样子,吊儿郎当,又高深莫测。
两人寒暄了一阵,郝四试探着问:“小伙子,你一个城里人,干嘛要和我争一个农村的院子呢?”
棋子不答反问:“您说呢?”
绽放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,郝四明白了,棋子确实知道白家院子藏黄金的事。
但他也有顾虑,毕竟迄今为止谁也没见到一块金渣渣,难保白五不是信口雌黄。
如果是那样的话,高价买下这套院子,可就亏大了。
可万一是真的呢?
“这样吧,”郝四决定赌一把,“小伙子,我给你一笔好处费,你把它让给我吧。我们这样争来争去,争到底,谁也占不着便宜。”
棋子终于松了口,叹口气,说:“好吧,让给你了。”
郝四终于如愿以偿买下了白家的院子,欢天喜地地设宴庆祝了一番。
白家兄弟无厘头地白得了一笔巨款,欢天喜地地回城里去了。
棋子拿了一笔好处费,也欢天喜地地开着他的经济型小轿车走了。
棋子走的时候,落下一样东西,是无意落下的。
他走的时候,来了电话,从裤兜里往出掏手机时,带出了一张折成四四方方的白纸,掉在地上;郝四注意到了,捡了起来。
等棋子走远,郝四展开白纸,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:“果然老白没骗我!”
那张白纸上,画着一张草图,仔细看,分明就是白家院子的形状。
图上各处,标了许多圆圈,每个圆圈旁边都标注着“深X米”的字样,最深的达三米,最浅的也有一米多。
这些圆圈呈一定规律分布,遍布了整个白家的院子。
二百斤黄金,自然不能埋在同一处。
“老白,你藏得挺深啊!”郝四满意地笑道。
本来郝四还有些顾虑,怕白五临死时胡说八道,但看到这张草图,他就确信无疑了。
虽然买下白家大院,几乎让他倾家荡产,但比起二百斤黄金来说,还是不值一提。
他拍拍正在算题的小孙女的脑袋,说:“你给爷爷算算,二百斤是多少克?”
小孙女正要在草稿纸上演算,他却哈哈大笑着走了。
08
两辆挖掘机开进了村里,开向了白家大院,巨大的铲斗砸向院墙,一阵轰隆隆,白家大院就成了一堆废墟。
白家大院确实没什么价值,院子很大,但基本都空着,杂草丛生。
当中有一排土坯房,也都破烂不堪了。
白送也未必有人肯要。
挖掘机在工作的时候,郝四领着老伴,四个子女,没明没夜地守在旁边,生怕挖出来的黄金被司机偷去。
草图上的圆圈基本连成了一片,郝四也不一一对应,吩咐挖掘机司机索性整体往下挖,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往下扒。
围观的村民问:“这是挖啥呢?”
郝四想了想,说:“咱们这地方缺水,所以少鱼,交通又不好,鱼价贼高;我想在我的任期内,给村民们办点实事,挖个鱼塘,养点鱼,让大家吃到平价鱼。”
村民们都竖起大拇指,称赞郝四不愧是村长,就是觉悟高。
连他自己也不禁佩服自己的头脑,挖鱼塘,结果挖到了黄金,别人也没话说。
可是挖到一米,没见着黄金的影子。
挖到两米,还是没见。
挖到三米,仍是一无所获。
又去挖出的土里刨半天,别说黄金,就连一片破铜烂铁也没挖到。
郝四想像不出二百斤黄金是多大的一堆,但在这么大点的范围内,肯定很容易就能找到。
找不全也能找出部分。
除非,在埋黄金的时候,挫成粉沫,和泥土混合在一起,但没人会这么做。
除非,被人盗去了,但不可能全部盗走。
还有一种可能,就是白五骗了他。
这也成了唯一的可能。
09
直到整个白家大院的三亩多地,成了一个巨大的四方深坑,也没挖出一块黄金。
郝四不得不承认,白五骗了他,白五利用他的信任,当然也利用了他的贪婪,临死前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留下一笔无形的特殊遗产。
被骗了,但不能说,于事无补不说,还丢人,太他妈的丢人了!
况且,白五只是让他转告遗嘱,并没让他买下白家大院。
他隐瞒了白五的遗嘱,已是不义,遮掩还来不及呢,哪敢到处乱说?
一切都是自食其果。
这个哑巴亏吃大了。
至于棋子,肯定是白五爷整个计划中的一枚棋子,他故意和他竞争,造出白家院子里确实埋有黄金的假象,步步抬高价格,他趁机还骗走了一部分好处费。
他想报警,可这个好处费是他主动出的,警察不会向着他。
他恨死他了。
其实郝四不知道的是,这一切都是棋子的设计,他当时对白五说“这桩生意是做不成了”的话,只是表面上做不成了。
而实际上;他又与白五商量:让白五告诉郝四白家大院地下埋着黄金,以此迷惑郝四,棋子自己却伪装成一个夺财者和他故意竞价,间接地把他当年夺白五砖窑的账要回来。
这就是结果,也是真相,白家大院地下什么也不埋着。
10
正当郝四恨着棋子时,棋子就来了。
当时,郝四正蹲在被挖掘机挖出的土堆上,面对着那个四方深坑,抽着烟,叹着气,棋子的经济型小轿车开了过来,停在土堆下。
棋子下了车,走上了土堆,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个深坑,不时地用手比划着,嘴里念念有词。
郝四扔掉烟头,站起来,扑过去提住棋子的领口,骂道:“你这个骗子,还我的钱?”
棋子不高兴地推开他:“还你什么钱,莫名其妙。”
“你们不是说白家大院埋着二百斤黄金吗?”郝四指着深坑,气急败坏地说,“我都挖成这样了,连块黄屎都没挖出来!”
“什么黄金?”棋子愕然了一下,“我哪知道这下面有黄金啊!二百斤黄金,少说也值两三千万,我收了你那么点好处费就让给你?”
“那你买这块地要干嘛?”
“挖池塘养鱼啊!”棋子说着,望向深坑,“风水先生给我看过,说这里是最好的地方。你不也要养鱼吗?咦,你这个池塘挖得和我设计的差不多。”在裤兜里摸索着,“我的鱼塘图纸呢?——算了,反正我也不养鱼了。”
鱼塘图纸?
郝四僵住了,他花了那么多钱雇来机械挖了那么久,原来只是挖了个鱼塘。
跟谁说理去?
棋子又说:“这个项目你算选对了,肯定大赚。”
郝四想趁机把鱼塘卖给棋子,但想想,他花出去的钱,可不是一个鱼塘的钱,卖不上好价钱亏得更厉害。
况且棋子未必肯买。
沉思了一会儿,觉得养鱼倒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,他之前不就告诉过村民,他要养鱼吗?
他马上要从村长的职位上退下来了,砖窑的生意也不太景气了,倒闭是迟早的事。
弄个鱼塘,正好用来养老,大赚不大赚难说,但肯定赔不了。
“我听说,”棋子又说,“你的砖窑原来是白家的,现在好了,连他家的院子都占了。不过你给白家兄弟出的那笔钱,倒也足够买下这些了。世间的事,最终都是公平的。”
说完,下了土堆,走到自己的车跟前。
郝四心中一凛,觉得棋子话里有话,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
棋子拉开车门,回过头,笑了笑,说:“一个无所不为的自由职业者。”
然后坐进车里,轰的一声向远处驶去,腾起一股黄尘。